DAY60 美人鱼轰焦冻x王子爆豪胜己
#我努力了,但依旧屯不住文,抓心挠肝想发出来......还是发个半章吧,也就8500左右
#下章真·完结
第一章 涛声依旧:01-06
第二章 相见时难:07-12
第三章 黑恶势力:13-16
第四章 凛冬将至:17-22
第五章 XXXX
常夏王宫,东北角。
屋内一片死寂,于这片阴暗的消沉中站着几个跺跺脚常夏境内就地动山摇的人。
侍卫长欧克脸色极为苍白,声音颤抖着打破了屋内诡异的平静。
“陛下,人带到了。”
他单膝跪在地面,未得到回复更是不敢擅自站起,眼神紧盯着眼前的这块地砖。像是过了有一世纪那样久,坐在床边的人终于开口,声音辨不出情绪,更没有温度。
“暂且饶你一命。”
“滚下去。”
欧克如遭大赦,忙不迭的从殿内退了出去,生怕说话的那人轻易改了主意。
绿谷出久试图缓解场中气氛,话语刚刚出口就被爆豪胜己喝止了。新王的目光终于投到了场中面色苍白的少女身上。他坐在床上却像是站在高处,居高临下的俯视场中的一切。
他一字一句的叫出少女的名字,省掉了该有的全部礼节。
“丽日御茶子,你要怎么解释?”
少女的肩膀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。
绿谷出久冲上前单膝跪倒,神情透着紧张。
“小胜,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,你听我解释,我们一整晚一直都在一处......”
“叫你闭嘴你没听到吗?!”
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踹在常夏赫赫有名的总管的肩头,他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飞了出去,后背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桌角,桌面上的花瓶紧跟着倾覆。
爆豪胜己喘着粗气在凛冬的公主面前站直了身体,血红色的眼眸似乎要择人而噬,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少女眼中含泪,默默收回了要去搀扶绿谷出久的手。
“陛下不信我也可以,没必要迁怒他人。只是一晚上我都和绿谷总管在一处,虽然没有直接的第三人见证,但舞会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能看到我们同进同出——”
爆豪胜己毫不客气的讥笑了一声。
“我确实不信任你,但不是因为这一点!”
凛冬公主瞬间睁大了眼。
“那陛下你......”
“我知道你不是凶手,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凛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。但六国宾客近百人,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刺客偏偏要扮成你的样子?”
“因为我的母亲来自凛冬,你第一次见我叫的就是表哥,这足以给出一个信号——你是可以接近宫禁最深处的人。”
“是这该死的血缘关系害死了我的父亲,刺客知道这点,如果访问常夏的人不是你......!”
他变成了一只被逼上绝路的雄狮,用最声嘶力竭的咆哮怒吼着,以此掩盖内心深处漫上的痛苦与绝对不能承认的无措。
那个引领他的人,不在了。
“为什么偏要是你!”
爆豪胜己不知道如何平息胸腔这种疯狂的冲动,事实上他了解的远远超过这寥寥数语,只是有些话他根本说不出口。说是疏忽也好,大喜之日的松懈也罢,除却这份亲缘关系在,想必他的父亲心中理想的王后人选在殿门前报上名字之时,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惨剧的发生。
他无法去怪自己的父亲,他只能去责怪那个并不十分无辜的女子,以此来缓解一星半点的失亲之痛。
这样......就好。
(对不起。)
给我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好。
(明明最应该被责备的人——是我。)
“哎这里怎么这么安静,不是说好舞会就在这边的吗?难道是我们走错了?”
来自深海的四人在打听好的舞会场地门口探头探脑,一时间表情都有些失望。
“爆豪太过分了,等到结束都没想起来叫我们一声。”
“别放弃,说不定那个小宫女指错路了呢!”
“对对对二哥说的有道理,我们再走走看。”
四人朝着前方走了大约两百米就被拦住了,领头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命令四人出示证明身份的令牌。
“哎?爆豪从来没有给过这种东西啊!”芦户三奈有些焦急的喊出声,“那我们不走这边总行了吧。”
“不出示令牌谁都走不了。”侍卫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明显,忽然像是第一次好好看人一样大喊出声。
他脸色急变,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了红发的切岛。
“刚刚走过的那人,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样?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四人面面相觑。
“这怎么可能?”
“别废话快追!”除了几人仍停留在原地驻守外,其余侍卫都并作两列从他们身侧疾跑而去。
“我们也跟上去。”切岛催促了声,“我总感觉有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,是一种类似于海啸来临的感觉。”
他伸手揪起胸前的衣服扇了两下,第一个带头跑了出去。
“在抓到凶手前,你的侍女和仆从包括你自己都不得离开常夏。”
爆豪胜己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眼眶含泪的女子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“你怎么样?”她扑到绿谷出久身边把人扶了起来,水珠在眼眶内打转。
“告诉我你伤的重不重?”
绿谷出久挤出了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。
“没关系,小胜有收敛力道。”他轻轻捏了捏少女的手指,“只是我担心,你怕是无法置身事外了。”
“是啊,他说的对。这种会给彼此带来伤害的关系应该持续保持隐秘,我应该把它隐藏起来而不是......”
“而不是把它直接宣之于口。”她紧紧咬着下唇,眼泪依旧一滴滴的淌下,今晚发生的一切犹如过山车,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经历像今日这样的变故。
让人于高塔跌落,直直坠入谷底;迷雾重重,伸手难见前路。
“会抓到那个人的。”他轻轻地为少女擦去了流淌的水迹。
“会让他血债血偿的。”
切岛四人一路行动风驰电掣,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侍卫们的前头。
“上屋顶。”他使了个眼神,濑吕立刻意会,抱住切岛腰间骤然发力。
一声断喝之后,切岛如怒鸦般飞起,在屋顶上滑了几步站稳,依次接住了同样被抛上房顶的上鸣和芦户。
“红头发的男子.......”
“在那边!”上鸣指向一个纵马狂奔的身影,凭他的好眼力断然不会认错,而那个仿冒切岛的人离王宫正门口已经不是很远,后方追兵远远不及,前方并不知道当前发生的情况......
该怎么办?
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一旁濑吕的身上。
“二弟,我们四人中你的能力最晚体现出来,但即便现在也未达到顶峰。想像你的力量源泉,想象那边渺无边界的大海,想象曾经属于你的强韧肢体。”
他笑的轻松又爽朗,“我知道你一定能把我送到更远的位置。”
濑吕不曾言语,决定只在那电光火石的一霎那。
他抱着切岛转了三个半圈,一声怒吼后迅速将人朝前抛飞,屋顶承受不住的瓦片被跺碎,红发的男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抛物线。
“大哥小心!”上鸣和芦户在一旁担忧地大喊。
切岛在空中调整身形,翻滚着落地后又迅速站起,如同一只燃烧的、火红的箭矢,钉在了另一位“切岛”的必经之路上。
“滚开!”马背上的人挥舞着长剑朝着切岛脖颈划来,剑刃却被稳稳地抓在了手掌之中。
“给我下来!”切岛右手用力向下扯动,掌心却并无伤痕。马背上的那人不得已弃了剑,翻身轻盈地落在了城门口的空地。
“他”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,那个和她顶着同样一张脸的男人。
志村哥哥......等等我。
待我解决完这个人后,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去了。
渡我被身子警惕的打量了下周围,五分钟内她必须要解决眼前的坏他好事的这个男人。
隐藏在左右两手中的短刃瞬间出鞘,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响起,绕着切岛全身展开了一场厮杀。
“没用的,别白费力气了。”切岛有些心平气和,看着那张和自己完全重合的脸上不相符的怨毒之色也不怎么愤怒。
“束手就擒吧,然后坦白为什么要顶着我的脸行动这件事。”
“想让我投降,做你的春秋大梦去!”尖利的声音在深夜格外刺耳,“切岛”兀自喘了几口粗气,勾起一抹诡异的笑。
“我是来杀人的,我成功了,”假切岛的手掌从面颊抚过,暗示的眼神望进了真正切岛的眼底,“你猜猜我用这张脸做了什么呢?”
趁对面的那人情绪不稳的一瞬渡我被身子扭身朝着王宫外逃去。
解决门口这几个小喽啰根本不成问题,志村哥哥,一定要等等我啊。
一声刺耳的破风声呼啸,渡我被身子只觉胸前一凉。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截螺旋箭尖透过胸口,感受剧痛慢慢遍布全身、袭上大脑,双手的短刃落入那片被她染成深色的泥土中。
原来......自己血液的颜色也是这样的红色,和曾经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并无半分区别。
她的头缓缓地垂了下来。
侍卫长欧克于百米外收起长弓。他听到消息匆匆赶来,未曾料想到凝聚了他精气神的一箭会成为最关键性的一击。
自己本来就是戴罪之身,承蒙陛下垂怜留全家性命,虽然刺客身份依旧不明,但常夏王室的耻辱终于能洗刷一些。
虽然很微不足道就是了。
他快步走上前拍了拍呆立在原地的红发男人的肩膀。
“如果不是这位兄弟设法困住了这位刺客,想来必定会让他逃脱出王宫外,此子于伪装身份格外精通,那时就后悔莫及了。”
切岛异常缓慢地开口,像是经过了很长一段组织话语的过程。
“他说自己是来王宫里杀人的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那他成功了吗?”
欧克不再言语,他拍了拍切岛的肩膀,转而挥手叫赶过来的侍卫上前处理。
“大哥,这里不太方便,我们走吧。”
派阀的其它三人终于赶到,拉着切岛离开了现场。四人放任自己的脚自行带路,在不辨方向的情况下不知走了多远。
冷风打在脸上,很疼。
在一处偏僻的屋舍前切岛突然站住了脚。
“你们记得我们是为了什么上岸的吗?”
他不等回答继续说了下去。
“当初仅仅是为了完成先代未能实现的愿望而已,如今上岸两个月逾,我们经历了许多变故,和小孩聚在一起又分开,总算在王宫中有了个安定的居所。而就在今晚,王宫内也发生了一起谋杀。”
“事情总是一桩接着一桩,就好像灾难追在我们身后似的,紧紧地跟着——我开始是这样想的。”
“但如今我不这样认为,我们空有一身力量,却总是当被动挨打的那个,既没有在祸事来临前绞尽脑汁,又不曾在灾难发生的那刻竭尽一身之力,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。”
“爆豪。”
切岛眼中的血色进一步加深了。
“这个国家的王允诺我们直呼大名的,对吧?!他视我们为知己,不曾盘问过多我们的来历,给我们提供庇护的场所。”
他怒骂了一句。
“可我刚刚和刺客对上的那一刻,仅仅是一句“你猜我用你的这张脸做了什么”就让我轻易动摇了!他差一点就......!”
“大哥!”
切岛摆摆手,阻止了他们接下来想说的话。
“我知道后悔是最没用的,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个想法。”
他攥紧了拳。
“去帮他——在剩下的时间内帮他解决这一切。”
爆豪胜己再次来到了母亲的画像前。
他在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匆匆离开,只是在这一日之内,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,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。
他终于坐在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,多年来的心愿于一朝达成,想要的一切都在手边。风光无限之时他情不自禁拥着最心爱的人跳舞,却骤然接到意想不到的噩耗。
不曾想,加冕时那句微带鼓励的话语,竟成了最后一句。
还能去怪谁?有些事情拖得太久。
明明心中已有定计,在美人鱼的帮助下击溃海盗的大本营。却耽于声色,困于俗事,以致步步放任,养虎为患;
明明对联姻抱着明显拒绝的态度,却不曾在父亲面前主动袒露自己的心思。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,曾经的王子主动麻痹了自我,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;
明明知道王位同样如此,常夏外敌未除,海寇依旧逍遥,未曾建立寸功的自己有何资格登上王座,但父亲将诱惑摆在眼前,拒绝却硬是说不出口。
爆豪胜己脑中轰然响起国策《鉴中行》的第一句:
傲不可长,欲不可纵,乐不可极,志不可满。
四句真言于冥冥中梵唱,他觉得画像上母亲的眼神都带着对他深切的失望。
流光王后于高处俯视,眼神好似在说:爆豪胜己,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,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,你有哪一点像我。
对不起,让你们失望了。
常夏新王骤然呕出一大口鲜血,血液淋漓于掌心间纵横,他失神地凝视着那片刺目的艳色,抛却了所有的形象瘫坐在地。月光照着殿中那个寂寥的背影,他佝偻着背脊,如同经受一场看不见的刑罚,刀刀割在心上,不见血,却要把他从内部整个撕扯开。
他到底还是输了。
男人粗鲁地擦了擦眼角,嘶哑的声音在殿中响起。
“父亲、母亲,是我错了。”
天光大亮之时爆豪胜己收拾内心走出静室,一抬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下。
像是在门前守了一夜。
他目不斜视地朝着院门口走去,手臂却被紧紧地拉住了,用力挣动也摆脱不开。
“放手。”
他淡淡地说道,仿佛在一晚上想通了所有的事情。
轰焦冻心中一痛。
爆豪胜己离开舞会会场后他也悄悄地跟在身后溜了出去,潜藏在房顶上知晓了所有的故事,又一路尾随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。
曾经在这里按照人类的习俗他们拜过了天地,性质和美人鱼种族交付鳞片的仪式等同,缔结了直到死亡才能分开彼此的誓约。
如今你要推开我了吗?
他心中莫名生出了点倔强,在这个时候说不出话只能把爆豪胜己抓得更紧,胸腔因为不平静而急促的起伏着。
休想。
爆豪胜己终于愿意回过头来看他,情绪在眸中翻滚,出口时的声音也有些发颤。
“我昨晚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。”
“如果我想要向前,想要掌控这一切,我就必须离你远一点。”
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。
“不知什么时候起,目光停留在你身上就再也难以移开,连那些急于解决的政务都能被我忽视掉,哪怕只是一小会。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就是美人鱼,我都要怀疑你是塞壬,是能让人忘掉一切与其沉沦的魔物。”
“我自省了一整夜。如今不能这样,我是常夏的唯一的希望。我们的感情当然没有错误,你同样无辜。”
他突然哽咽,勉强用意志强自控制着自己,狠下心说了下去。
“只是......只是我情不自禁,心不由己。不看到你,就不会想你。”
“这样我才能做回从前那个无坚不摧的爆豪胜己,而只有那个爆豪胜己,才有资格坐在常夏的王位上。”
你在说些什么啊?
轰焦冻跌跌撞撞地朝后退了两步,恍然才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松开了紧握衣袖的手。
不是这样的。
我从来都不想变成你前进的阻力啊。
心中的委屈堆积到让人浑身颤抖的程度,轰焦冻感到嗓子一阵阵发紧,愤怒把那双异色瞳烧的更亮。
为什么、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?明明我是有想要去帮到你的。
离你最近的人难道不是我吗?为什么你从不试图来求助于我?宁可自己扛着这一切,非要把自己逼成一个彻底的孤家寡人!
他猛地推了爆豪胜己一记,在静室内跪了一夜的人差点直接倒在地上。
“你......”
他看着红白发丝在空中飞扬,轰焦冻最后也没有回头。
私密会在夜间正常召开,照例应由君主来主持。爆豪胜己平静地立于长桌的最右端,脑海中翻滚着会议前传来的消息。
刺客在王宫内身陨,真实身份正在调查中。
消息终究没有传得更远,这份针对常夏的灾难在众多官员的联手下成功的瞒了下来。只是对于刚刚继任的新王来说,除了昨夜,再也不能多匀出一分缅怀的时间。
“在座的各位殿下、领主、摄政王和将军,首先感谢此番汇聚我常夏。私密会本身就是为了各国的交互往来服务的工具,只是在会议开始前,爆豪胜己有话要说。”
他示意绿谷出久展开一份地图,七国疆域被标注的异常明显,而常夏的数个城镇更是被笔迹标注出了红色的圈。
“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问诸位,针对与各国间的通商,各位都是怎么看的?”
六国代表相互看了几眼,一时间都没有人贸然开口。
他洒然一笑。
“那不如先从常夏说起。”
“地图上标注的城镇是横跨七国的商会在常夏建立分部的位置,由南及北,依附主要交通干道和繁盛城镇,一路通向常夏最大的港口珠贝港。”
“而据我所知,经由珠贝港,商会前往的方向是凛冬。”
他朝着丽日御茶子微微欠身,凛冬的公主随即脸色苍白的回了一礼,如同曾经的误会不曾发生过。
“请殿下在此图标注出商会在凛冬建立分部的位置。”
随后爆豪胜己请其余几国依次上前,当所有的国家都标注一遍过后他将地图上密集的红圈连到了一起。
“诸位请看。”
一时间会场中遍布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商会在陆地和海上的路线能构成一个完整的大循环,而海上和陆地各自的路线又能保持独立和完整。
有条不紊,生生不息。
“我父亲在位时的局势还不是这样,”他朝着荒漠之国的领主鞠了一躬,“无意冒犯,但当荒漠最后一个加入进来的时候,商会的目标已经完成了——七国都在他的版图之内。”
“常夏的珍珠矿藏、凛冬的冰晶玉石、华夏的锦缎华服、科学的尖端器具、机械的精密齿轮、荒漠的香料与酒和异邦的炼金秘术,这些不过是本国最普通的一些物品,在相差甚远的土地价值就大不相同。半个月前常夏举办的拍卖会上拍出了不少天价交易。”
“可拍卖所得半分没有流入我常夏的国库,财产全被商会揽入囊中。这份巨大的利益若说不心动都是假的,况且商会如今确实富可敌国,”他将在场各位不太好的脸色都收尽了眼底,“只是任其继续发展,说不好在未来的某天就会抢占出一片岛屿,要成为我们的一份子,自立为第八国。”
他留出了一段长久的思考时间给诸位位高权重者。
沉寂过后,华夏之国的摄政王转天域思索着缓缓开口。
“爆豪陛下所言有理,隐患也确实被各国忽视太久,这种风险本应尽早杜绝。只是关于实际操作方面,若倾一国之力大张旗鼓出手反而于民生无益。更何况......”他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指。
“这罪责一项......可不怎么好填。”
在场都是心思活络的明白人,也都明白男人话里话外暗示的意思——至少在明面上有点能拿来做文章的东西。
“摄政王误会了,对商会无需抱着铲除的态度,这样对彼此无益。”
他感受到了一束来自不远处八百万百的灼灼目光。
“以钳制为主,不可放任一家独大。”
他给绿谷出久使了个眼色,总管随即在六国代表面前放了一份文书,接替了他的话头开始了讲述。
“常夏拟在本国建立独属于常夏的商业运输链,又称为官商通道,以此扼制商会的扩张。官商得王室认证后代表常夏进行经济活动与商业贸易,并将得到王室资源的大力倾斜。其中各类外贸商品将按照季节时令、获取难易、稀有程度进行定价,以确保在完成贸易的基础上最大程度的公平公正。如果假定官商模式在七国内都得到顺利推行,下一步即为在七国中心建立贸易枢纽......”
“此次的收获待回国后定会与各位臣属商议,爆豪陛下可先在本国推行。”
“我有预感这必将会是一次巨大的突破。”
“王室在背后把控方向的模式我非常喜欢......”
会场内一时议论纷纷,其间的不解之处由绿谷出久悉心为之解答。
八百万百趁一时无人注意移到了常夏新王的身边,她表情复杂的看了爆豪胜己一眼。
“把六国都拉进来为你的渔村复仇?你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他面无表情的回复了一句。
“该怎么做各位心里都有数,也轮不到我去干涉他国内政。”
“哟,你还真有这么大公无私的时候啊。”八百万百还想继续调侃两句,爆豪胜己却极不给面子先转过了头表示话题的终结。
哼,总有一天要你好看。
她在心中挥起了拳头。
当科学之国的公主回到原位上时,爆豪胜己忽然意识到——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向八百万百提过针对渔村的袭击与商会有关,而她竟串联出了整个故事。
刚才是在试探?
真是个可怕的女人。看来供给科学之国研究的矿藏,还要再少一些。
商会、海盗、民生,这些事情足够填满他的脑海,他没有空闲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。
他靠坐着椅背,稍微的休息了一小会。
在派阀四人初到王宫时爆豪胜己派人安排了一处自成一体的院落,和他的寝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当时上鸣电气身受重伤,而王子理事期间人总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,太近没有好处;而居住的太远又担心不够安全,因此隔着两条街道算是最保险的居所。
自那晚痛下决心之后四人就决定闭门不出,除了上鸣电气的一封封信件照旧飘向宫外,小院内倒是难得的寂静。
此时切岛正伏案疾书串联过去的所有的疑点,思考之时隐隐听到小院内传来一声大叫,他心中暗想多半又是上鸣不小心,倒也未曾理会。
没成想这尖叫是一声接着一声,这下坐在主屋里的人也坐不住了,面带狐疑之色朝着外面喊了一句。
“你们什么情况?”
无一人回应。
他赶忙朝门口走去。
推开门那一瞬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,一道黑影伴随光影向他袭来,重重的一拳直接打在面骨上。
这一下当真叫人措手不及,切岛一个不稳差点直接摔倒在地,情急之下右手在地面一撑侧向翻滚了出去,躲过了蒙面人抛出的一条将要困缚他的铁索。
红发男子迅速从地面弹身而起,思及屋外情况,神色宛如冰天雪地。
“你把他们怎么了?”
蒙面人未曾理会。他双手交握铁索,一个滑步就冲到了切岛面前,那条细长的短链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取其腕部,又赶忙被切岛挥开。在短短数息间两人交手了数次,拳掌相对,斗了个旗鼓相当。
切岛一边小心地提防那根时不时就要来捆他的锁链,一边设法在屋内寻找出路。目前看来这人没有杀他的意图,想必濑吕他们应该也无性命之忧,有可能只是被困住了。
这人到底什么来路?
是在此处和蒙面人纠缠等待那三人脱困后回援,还是一鼓作气从这屋内冲出去?
他心下有了计策。
忽然对面的蒙面人一个纵跃高高跳起,当头一腿直奔切岛重重劈下,切岛略微后撤半步架起双臂格挡,只当这是人类普通的一击。
随后他被这股怪力直接砸倒在地,额头撞在地面,非常自然的晕了过去。
醒过来的时候切岛发现自己被泡在水中,他们四人一个不少地被丢在了爆豪胜己赏赐庭院的千鲤池,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脸惨相地盯着他,试图朝他挥舞捆在背后的双手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切岛忍不住发声警告,“这个国家是爆豪说的算,我们几个可都是他的密友,后果你应该清楚。”
听了这句话后蒙面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好像更加生气了。
“大哥没用的,我们刚才用了各种方法想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,结果全都失败了,这个家伙简直是油盐不进。”上鸣偷偷朝天翻了个白眼,小心地朝后缩了缩。
蒙面人在岸边来来回回的兜了好几圈,或许是心绪难平脚步声也越来越重,听在这几人耳中都有种莫名的烦躁感。切岛有些担心这个蒙面人一个不爽把他们晾在这里然后拍屁股走人,别的倒还好,万一吓到了前来送饭的侍女妹子怎么办。
他正胡乱猜测着,眼看着蒙面人骤然停住了脚步,一动一静自是怪异无比。
他转过了头,在四道震惊的目光中跳入了水中。
“他疯了吗?”上鸣又朝里缩了缩,生怕那个蒙面人游过来给他一记。
毕竟他不是切岛,而且上岸后就属他的血最薄,一不小心就被放倒了两次。
“不对。”拥有最佳观看角度的濑吕突然出了声。
“你们注意他的姿势。”
切岛死死的盯着那个在水面游动的身影,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型了。
他牙齿紧咬,表情有些狰狞。
“我当是谁,原来那句话真的说的对——不是冤家不聚头啊。”
“你说是吧,轰焦冻?”他用力挣扎着,试图挣脱捆着他的这根锁链。
TBC.
爱让人变的完整,却让人不再完美——我觉得这个点挺有意思的
想想汉朝的重农抑商,还是挺有道理的(这个人在胡说八道,别信)